河內露天泡沫紅茶店

說到越南，率先想到的是越南咖啡。按原先的計劃，逛完河內大教堂之後，再找個地方吃個點心，喝杯越南咖啡當下午茶。可才抵達，教堂旁左右兩排店家的人行道上滿滿是人，各個坐在紅色或藍色小塑膠椅上，地上滿是瓜子殼的景象，著實叫我們吃驚。

那是在幹嘛？！友人與我好奇極了。湊近一看，只見這各個挨得很緊，近百人的群眾，也沒特別做甚麼，就只是…喝飲料、啃瓜子。

露天咖啡座？！

其實，這一些遮雨棚上寫著Café、Tea的店家，比較像雜貨店。店內，只有放飲料的冰箱櫃；牆上的鐵架上則放著像阿華田的沖泡包、罐裝飲料或者一包包的葵花子及幾張疊起，和外面一樣的紅色或藍色塑膠椅；沒有桌子，因為，托盤擺上，這塑膠椅也可以當桌子使。

除了好奇，我其實有更多的愕然，因為，現在可是冷冽的冬天；可，所有的人完全不畏風寒，裹著厚實的羽絨衣，坐在椅子上，談笑風生，一脈自得。這，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？我們立刻決定體驗體驗。
好幾間店連成一排，要挑哪一間還是讓我們傷了一下腦筋，然，一旦挑定才發現「挑選」根本就是多餘的，反正，飲料跟瓜子都一樣，坐在A店前門口或者B店？！實在沒有多大的分別。我本想要點杯熱越式咖啡暖暖手腳，可放眼看過去，所有的人幾乎都是冰檸檬茶，就連來自歐美的觀光客，也是。在陌生的環境裡吃東西，選最多人點的那一樣，準不會錯。入境隨俗嘛！

玻璃杯盛裝的檸檬茶，出乎我意料之外，檸檬是用新鮮，切薄的檸檬片；茶的色澤呈漂亮的琥珀色。本來以為大概是以知名品牌雀巢的檸檬紅茶作為基底，焉知，似乎不是。茶味不甜不膩也不澀，檸檬則襯托出淡淡的清香；本也以為是冰茶，大概會喝得牙齒打顫，焉知，整體喝來柔潤颯爽。至於葵花子，就地上的殘骸來看，白葵花子，居多；可幸運地我們卻挑到了一包黑殼的葵花子。也好，我一向比較喜歡黑葵花子，香味滋味比較重一點的，白葵花子，相形之下就太清淡了。

某程度上來說，河內的這種飲料店，和我們的泡沫紅茶店有異曲同工之妙。記得讀書時代，泡沫紅茶店剛流行的時候，學生，沒甚麼錢，但又很喜歡一夥人坐在一起聊個不停，泡沫紅茶裡大杯的飲料，幾十來塊的消費完全滿足了消磨時間閒嗑牙的樂趣。而河內這的則確確實實的表達了甚麼叫作「閒嗑牙」。兩杯飲料一盤瓜子，花不到台幣50元，一夥人就可以隨性地坐在小凳子上，一邊嗑瓜子一邊天南地北的閒扯、消磨時間，難怪每個人臉上都是笑盈盈的。從他們的臉上的表情，不僅可以看出他們很享受這樣的聚會方式，更可以讀出越南人隨遇而安，樂知天命的個性；相形之下，我們這些跟著湊熱鬧的觀光客，坐在這小凳子上，雖然也是試著聊，但感覺起來多了一分的侷促，少了幾分自在，講沒兩句便講不下去，只能呆愣的啃瓜子。或許是因為身處他鄉，還是很難坦然面對周遭其他觀光客掃來的目光，不然這樣在露天環境下自在地啃著瓜子喝茶，從小鄉鎮，拿張椅子坐在三合院的院子裡邊曬太陽邊吃水果點心，到在城市裡的公園，老先生們或許邊泡茶邊啃瓜子，順便再下盤棋，群眾跟著圍觀…的這種事，我們台灣人可是更愜意自在，上手的很呢！